【哪吒之魔童降世】——《无憾》（申公豹x敖丙）
致敬劳模申公公。（／）
1.
那颗蛋通体碧蓝，散发着丝绸一般的莹莹光泽。
他很喜欢。
作为躲避天庭查询的黑户，它自然不可轻易示人，那么只要将它掌握住，让它以天神降世诛灭魔丸的身份入场，即便灵珠错投，也改变不了它的天生神位。到那时候，十二金仙的最后一位，便是他的了……
那个死胖子。懒惰好酒不求上进，能力又差还总误事，可师父偏偏看好他。
可恶！
可是有什么事情他像是忘了。他摇摇头，呲着牙，想不起来。
那就不想了。他看着灵珠没入龙卵，在上面留下一枚带着微光的印记，脸上满是喜悦。
这才该是他的未来。
2.
所谓动物，那便是生下来，就天生好动。
小龙从不例外。
它不喜欢静坐修炼，却喜欢在海边搅水涡，一坐就是大半天；它不喜欢修习仙术，却喜欢使引水咒，出其不意淋湿他的脸；它不喜欢他，不愿意叫他师父，却在闯祸之后即将被龙王揍时盘住他的腿，委屈又小心翼翼地叫上几声“师父”，以博他为它心软而求情。
他不想要这样。他只要它努力修炼，然后一战成神。
3.
申公豹在龙宫外等着。
敖丙从龙宫里走出。
“师父。”他端端正正行了个礼，半跪在申公豹身前，额头上的角似乎有了停滞之势。
“徒儿起、起。”申公豹将他扶了起来。
是大彻大悟，是恨比东海，是天性扼杀，是年少一去不回。
4.
他做了一个梦。
生于深林的幼豹，性子机敏，尾如烈鞭，皮若流水，眼是山溪，呵出一口热气能化成千年画卷。
青年面如清竹，骨若奇松，身下还骑了只猪。
“好乖滴小豹子，修炼撒。”
画面一转，青年成了死胖子。
他倏然惊醒。
水里折射着月宫的微光。月宫里的光是金乌过时遗留下的碎片，本就清冷，透过这沉凉了岩浆的海水，简直刺骨。
梦中人的口音让人厌恶又烦躁。他捂着耳朵，咬紧了牙关。
糟糕。
他猛地起身，慌张地环顾四周。
小龙没在。许是偷偷溜出去玩了。
还好。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，放松了紧绷的身子。他并不想让它看见他此时的样子。
他隐藏太多年了。
他走出去，找了处水镜，想看看多年未见的自己。石头上的水镜很大，足够他看清自己每一根如流水的皮毛。
一滴水“叮”一声落入镜中。
是眼泪？不…不，不是。
是龙涎。
那只他以为偷偷出去玩的小龙化成了巴掌大小的模样，趴在他头上咬着他耳朵睡得正香，尾巴上的毛和他的毛缠在一起，口水顺着他的耳朵流了下来。
他捏住它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提下来，放在手心里。
它的角很小，泛着柔和的蓝光。
它眉心的印记很深，深入了它的龙骨。
它是他的未来。
5.
“我，我还交了一个朋友。”
“你，你还交、交朋友？！”
那次他很生气。哪怕它曾经做过那么多混账事，他也没生过气。他不知道那些怒火是怎么来的。
他们由一人吼，到两人吼，然后发展成吵架，最后，它大声问到：“如果我一辈子孤身一人，你就觉得我是好的吗？！”
龙怒引得海水翻涌，日月混沌，虾兵蟹将争相逃窜，一片昏暗之中，他沉了沉心中情绪，说：“是、是！”
海水一下子清明了。
小龙看着他，眼里都是失望。
6.
敖丙不想让哪吒为难，所以申公豹为难了。
他劝他：“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。”
斗不起，斗不了，也斗不动。
但是敖丙很坚决。少年义气参杂着善良和模糊不清的情绪，比他的龙族命运恨世之心更为热烈。
“我可以去救他吗？”敖丙执着地问。
“可、可——”
小龙呲溜一声就下去了，甚至懒得听完他的话。
可是你会后悔。
7.
都说斗不成，可他们偏偏成了。
申公豹看着红莲与蓝冰扭转相融，闭了闭眼，双眸发红地瞪了瞪眼前人，收起雷公鞭转身离开，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“后会有期”。
他难过到极点，可也从未如此轻松。
8.
他为它收拾烂摊子，为它擦睡觉时流不尽的龙涎，为它疗养胡闹留下的伤口，为它遮蔽满海的暗涌。它修炼时他为它护法，它打架时他帮它出力，它玩耍时他不准却也没拦，它哭闹时他笨拙却还安慰。
不是我太严苛，只是我不懂怎么说。
成仙之前他也只是只浑豹子，天庭官话他一窍不通。
所以，他说“是”。
因为你自生下来，便从不是孤身一人。若我不出差错，以后你也不会。
可是万龙甲加身的一瞬间，几乎要压垮他的一瞬间，他想扶他，但不敢。
他举步维艰。 他所做的一丝一毫，都可能致使前功尽弃。
那句“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”，是他唯一一句没有结巴的话。他从不知道原来情绪也可以左右他的发声。他多热切地劝他，此刻已经忘了那什么仙位，只是为了他。
我可以不出差错去陪你，那你呢？
9.
所以当申公豹看到那魔丸与敖丙牵手后，一腔情绪化为雷公鞭上的电，一闪便不见了。
他找到人陪他了。他觉得他不会再孤身一人了。
那很好。他握紧了那么久的手，松开了就松开了。
是，他是他的未来。
却也是他无法触及、无法拥有、无法带到未来里的未来。
（其实还有太乙和豹子以及藕饼！！但是我没写！！所以什么伏笔作业写完了再搞( •̥́ ˍ •̀ू )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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